“参参不息”背后的司法之力

——宁德中院推动一药企高效重整助力发展新质生产力

福建法治报—海峡法治在线11月4日讯  走进柘荣县福建天人药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新天人药业”)的太子参植物工厂，一排排架子上整齐地排列着装满太子参嫩芽的玻璃罐。

“经过多年实践，我们用优良单株选育、杂交育种、航天育种等技术手段开展优质品种培育，已实现脱毒苗规模化生产。”该公司总经办总监陈阿琴介绍说，2021年，38000粒太子参种子太空归来，在此开展太空诱变育种试验，如今种苗已培育到第三代。

福建天人药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天人药业”)是柘荣县主要的太子参收购商和加工商，是宁德市首家通过GMP认证的中药饮片生产企业，名下有全国唯一的太子参太空育种基地、全国首个太子参植物工厂，参与太子参等药材、饮片国家标准制定12项，拥有专利数30多项、授权发明专利8项……

谁能想到，这家一度站在中国太子参种业舞台中央的“明星企业”，曾因债务危机深陷泥潭，经历参农堵门、员工讨薪、金融债务违约、上下游供应链危机，处在破产边缘。

从资不抵债到破产重整，短短一年多时间，天人药业破茧重生，资产总额由重组前的约5000万元增长至1亿元，业务市场不断扩大，有效盘活各类资产和产业，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这是宁德中院充分发挥破产审判职能护航种业科技创新，以高质量司法服务为发展新质生产力蓄势赋能的典型案例。

破产重整

打开困企枷锁

受中成药原材料涨价、固定资产投资过高、拔苗助长式追求企业上市、股东撤资等多重因素影响，2020年以来，天人药业整体业绩下滑。到2022年9月，公司账面余额仅107980.83元。此后半年，多家银行贷款到期，上游供应商拒绝供货、下游订单无法按时交付等问题接踵而至，企业债务高达1.45亿元，资金链全面断裂。

2022年9月22日，天人药业向宁德中院申请破产重整。

“当时情况下，破产是防止债务链条进一步恶化，保护企业经营、保护资产完整、保护企业主、保护债权人最好的法律武器。”宁德中院民三庭庭长赖昌铅说。

种业是农业的“芯片”，搭载神舟十二号飞船“遨游太空”的38000粒太子参种子，正处在太空诱变育种试验阶段。如果企业被破产清算，这意味着不仅企业营业停摆影响参农生计，太子参太空育种项目也会夭折。

“经过实地查看，我们认为天人药业取得的相关专利、药品生产许可、太子参供应链配套、与江中药业公司未履行完毕的供货合同，以及太子参航天育种项目都属于优质无形资产，企业具有重整挽救价值。”该案承办法官宁德中院民三庭副庭长陆学宇说。

于是，2022年9月28日，宁德中院裁定受理天人药业的重整申请，随即启动重整程序。同年10月19日，通过“竞争﹢摇号”的方式，指定经验丰富的清算服务公司担任天人药业管理人。

“虽然破产重整困难重重，但若能重整成功，不仅能有效盘活资产，大大提高各债权人清偿率，也能推动地方药业产业的优化升级。”参与该案审理的法官王武亮说。

为了维持天人药业重整价值，宁德中院准予债务人自行管理营业事务，指导管理人、债务人与债权人协商，同意天人药业重整期间“破产不停产”，维持主要客户订单和生产秩序，保住“造血订单”，并继续履行与江中药业公司的《太子参航天品种选育合同》。

其间，部分债权人联合参农上门讨债堵门、要求扣留货物，有财产担保债权组两次表决均未通过等问题和矛盾层出不穷。

陆学宇从法定程序上也让债权人在权益保障上吃了“定心丸”。他说，“拍卖成交价属于公允的市场价值，故不论最终的成交价为多少，有财产担保债权组的抵押担保债权就提供担保的特定财产都将获得全额清偿，不存在权益受损的情况”。

经综合考量，2023年4月17日，随着宁德中院依法强制裁定批准天人药业重整计划草案，终止重整程序，天人药业打开枷锁，迎来了转机。